前段时间开学,又忙考试,于是拿出了去年攒的3w存稿分批次发。
讲来这也是件无奈的事,因为我本打算细细磨完全篇再悠哉悠哉发布,可是放眼未来,似乎至少近一年是没有时间的了,要是再往后拖,谁知道这些存稿会怎么样呢?于是便发出来。虽然含有无奈的成分在,但存稿的内容确实是22年的我一字一句磨练过,一寸一寸赏析过,才挤压出的3w字,确实含着深厚的感情。
没想到真是无奈撞上了无奈,所以无奈还是发了。
很久没写随笔,期间日记倒是连续不断,现下的凌晨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,把从前写随笔的习惯拿出来再把玩,讲讲近况。
2月起我从江苏回到上海,在家赋闲读书学习,然后赶着开学的时间终于预约到了医院,于是自打开学的第一周起,我为亲自去医院续上咨询费用折腾来回,同时门诊医生第二次建议给我开药,便接受了,开始了日日吃药的生活。
我还记得某天过了药物的催化之后醒过来,窗外一片朗朗晴天,耀眼的阳光照进来填满每个房间的空隙,窗棂的形状就映在我乱糟糟的床铺上,我翻身都艰难,但我伸手就能碰到光。
也时常时常地怀念起今年冬天上海下的那场大雪,看到纷飞的雪花落在我寂寥的庭院,零下的寒冷就成了血液里热闹的流淌,成了冻结的身体唯一的舒展,那么寂静又震耳欲聋的雪。
是这样的,我依然在生活中寻找出口,我依然茫然无措着,我依然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到底有没有解答,我依然跟着未知的弯弯绕绕的道路在走,苟且地在走,不知道会不会通往我想去的地方。
一模之前,我在去买花的路上和小E聊天,我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那么在意一模,现在身边的大家都非常鸡血。
E:“但是对于不是很出挑的学生来说,这就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啊。”
我:“可我为什么一定要通过一模来证明自己呢?”
我从前的随笔里写到过小E,作为彼此了解对方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目标的朋友,我总是对她怀有一种特殊的敬佩之情。
E:“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抚平,但是如果你试卷的第一题不会,你跳过它然后去做下面的题的话,146也是很高的分!”
看到这句话我的第一反应是:我是不是有点摆烂?好像我的思想在这个人人都在为考试拼尽全力、努力着证明自己的时代格格不入,好像我总是能把日子过小资了。
也许是因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吧,我的焦虑,我的慌张,我的恐惧,都在人人压力增大的时候放松,我的理想和生命,都随着我轨道的偏移而渐渐步入我的正轨。
美肯定不是任何一种形式,美是以任何形式抵达。
我:“一模我可能考的不会怎么样了,我也不太可能用考试证明自己了,但我不会放弃的,可能只是方式问题。”
我为自己能坚定地讲出这句话而感到开心。
前几天入手了几款香水小样,其中有几个,我买它只是因为被名字吸引。解放橘郡有一款香水叫做“她是个异类”,香草的香调很明显,有点奶香的甜腻,我不喜欢,但很喜欢这个名字。
她是个异类。
不得不说,巧克力重点色的玫瑰一枝就很美,花枝生长的很好看,我完全没有舍得剪,只是修短了主杆,导致这枝玫瑰在花瓶里看上去完全就是野蛮生长的样子。我莫名地有点喜欢这种感觉。
小E说还剩最后三个月,之后就是分道扬镳各奔前程。
其实我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和别人提起我。
回看今天,凌晨三点的这次失眠,让我回想起几周前日日失眠的那种状态,想来自从刚开学去医院配过药之后,我已经这么久没失过眠了,失眠好像已经成了一个我这里固定的老顾客。他来时便来了,走了也不打招呼,再来也悄无声息的,好在我几乎习惯了他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,就像终于摸索出了如何与自己的爱人相处一样。
吃药之后每天都会做梦,做很具体的梦。
最近经常梦到两件事。
第一件,我养了一只黑色的缅因,额头和耳朵有白色和棕色的杂毛,第二件,我去了海边,迎着海风自在地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。这两件事,我想了多久,怎么说也是用年为单位来计算了。
还有那些琐碎的,小家子气的情怀。
比如想念一场冬天的雪,期待一些关系发生转变,还有些,还有些密密麻麻的情绪,大声地去爱我的朋友,吃到一个很酸很酸的橘子,想着我今天有没有对不起哪个老师,纠结在试卷试卷和试卷中,徘徊在乱七八糟的人世间。
日子过得颠三倒四,梦里的反而比现实的更清晰一点。如果看现实的话,怕是只有那欣赏的对象和手臂上的伤,是离岸人民币唯一清晰的东西了。
窗外有嘈杂的风声,但我猜应该是通风管道的声音,因此也就不去管了,却忽视不了这声音。
今天读到一首苏东坡的词,很喜欢,于是抄下来:
今年春浅腊侵年。冰雪破春妍。东风有信无人见,露微意、柳际花边。寒夜纵长,孤衾易暖,钟鼓渐清圆。
朝来初日半含山。楼阁淡疏烟。游人便作寻芳计,小桃杏、应已争先。衰病少情,疏慵自放,惟爱日高眠。